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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正渴望诸神的救赎。诸神已逝,她心想,我能给你们的只有雨。拉梅塔伸手拨开脖子潮湿的头发,她想起自己的婚礼。她的新婚丈夫正做着没有终点的美梦,但愿与恶魔成婚这一项不会让他下地狱。我本来是个巫师,母亲要我嫁给真理,我拒绝了;德米特里比起我更渴望真理,他为此而死。凡人没资格觊觎正确的事物,只有盖亚会公正的裁判我们。
好在审判不是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对手,白之使。”他和他的剑都散发出寒冷的锋芒,神秘度则沉重的压在拉梅塔的肩颈。“我也无意与你战斗。我在这里等你不是为了阻拦你,而是让你见证自己的失败。”她躲开雨滴凝结的冰片,“以及我的胜利。”
敌人已经一跃而至。
神秘于雨幕中绽放,银色的气流轰然扩散,震碎冰晶。拉梅塔接住冰霜之刃,她的手指流动着瑰丽的金属色彩,长剑立时折断粉碎。然而这对白之使造成的影响尚不如先前的巫术暴风。战斗之中,距离往往是生命。拉梅塔不愿意与白之使近距离的接触,恐怕当初爱德格主教也是这么想的。
暴雨瞬息凝为冰线,在她的皮肤切割。拉梅塔低头避开直奔脸颊而来的拳头,但另一记迅猛的连击将她整个人撞向城垛。哪怕隔着金属的皮肤,脊椎和血肉也在疼痛中麻痹。年轻人的下一击直白地瞄准胸口,想必在他眼里女人比男人多余的脂肪不会造成任何阻碍,他甚至能打碎金属。拉梅塔抬起手,这个动作暴露出的慌张让她十分恼火银月般的金属汇聚成龙卷,牵引使者的手肘偏离,命中石墙。魔力摧毁城垛,碎石敲在她的面具,羽毛支离破碎。
这一次拉梅塔眼睁睁地看着毒素渗入使者手臂的伤口,巫术不是凡人的毒药,但依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算了,早在圣卡洛斯交战时她就不期望毒素会生效了。
白之使也没有因疼痛而退缩,也许他根本毫无感觉。拉梅塔竭力让过突然挥来的一截剑锋,面的深蓝色彩让她决定不去用身体犯险。白之使的战斗风格与他的神秘刚好相反,或者说,他的职业是为他的技艺服务的静止控制敌人,敏捷指挥自我。拉梅塔准备了许多种应对低温的措施,她能操纵的不止有一种金属;但现在如果能获得灵敏和力量,拉梅塔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等她终于成功拉开距离,水坝已然被抛在身后。寒冰正在河面扩散,来不及逃离的船只被冻结在原地。看来他并非对我的计划一无所知,然而现在已经太晚了。
“诸神有眼,让你们这些虚伪卑劣的胜利者得到教训。”拉梅塔让最外层的皮肤流动起来,被冻结的部分只轻轻一碰,就变成粉末掉落。暴雨开始向冰雹转变,唯有六指堡的阴云中还游动着闪电。“你的失败业已注定,白之使。而我将还给整个神秘领域一份大礼。”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轰鸣,横跨金雀河的大坝在巨浪的冲击下呻吟起来
这是开国君主克罗卡恩沃森塔尔博特在位时集合北地力量修建的雄伟工程,规模不输于废弃的王国一号列车。它由凡人辛苦筑起基石和主干,被神秘加固躯体和骨骼,海族娜迦曾在堤坝前退却,因此当地人相信沃森一世为它塑造了灵魂以保护后人。当年六指堡被视作伊士曼的最后防线,剑之军团的军团长劳伦斯诺曼爵士为了守卫王国,同意将年轻的弗莱维娅王后作为礼物以换取鱼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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